当全世界的军事强国都在疯狂内卷五代机、高超音速导弹的时候，俄罗斯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准备把仓库里落满灰尘的螺旋桨教练机拖出来，装上机枪，送上天去跟无人机“拼刺刀”，这听着是不是有点像天方夜谭？感觉就像是让一个拿着大刀长矛的古代武士，去跟一个手持突击步枪的现代士兵单挑，画面充满了荒诞感。
但这事儿吧，俄罗斯人是真准备干了。他们计划把一大批像雅克-52、L-39“信天翁”这样的老爷机，甚至是雅克-130高级教练机，进行一番“魔改”。改装方案简单粗暴：拆掉没用的东西，装上机关炮、大口径机枪，再配个最基础的雷达，一架“飞行高射炮”就算齐活了。这些飞机的优点突出得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它们成本低到吓人，操作简单，随便找块平地就能起降，飞行员培训个半年就能上手，跟培养一个能开喷气式战斗机的金贵飞行员比起来，简直是白菜价。
为啥非要这么干？难道是俄罗斯的苏-57不够用了？还是他们的防空导弹都成了摆设？说白了，就俩字：没辙。更准确地说，是“防不起了”。
自打冲突进入第三个年头，战场的规矩彻底变了。乌克兰方面似乎找到了窍门，玩起了“无人机蜂群”战术，而且是直接冲着俄罗斯的本土来的。根据俄罗斯自家媒体援引官方的说法，乌军每周对俄本土的袭击高达3500次，算下来一个月就是超过1.4万次。这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平均每三分钟，就有一架无人机、一枚导弹或者一发炮弹，落在俄罗斯的土地上。
这些攻击的目标非常刁钻，专挑俄罗斯的软肋下手：炼油厂、天然气设施、发电站、交通枢纽……全都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关键节点。你今天炸我一个炼油厂，明天毁我一个变电站，后天再端掉一个铁路枢纽。这种打法，杀伤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而且效果立竿见影。它不像前线战场那样只是军人之间的搏杀，而是直接把战争的寒气，吹进了每个俄罗斯普通人的生活里。边境地区的库尔斯克、布良斯克天天拉响防空警报，连远在内陆的喀山、下卡姆斯克的工厂都未能幸免。
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廉价攻击，俄罗斯的防空系统就陷入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用一套价值几百万美元的“铠甲”或者“道尔”防空系统，去拦截一架成本可能只有几千美元的简易无人机，这笔账怎么算都亏得慌。打下来一架，你亏；打下来一百架，你血亏；要是每个月来一万多架，那真就像俄国专家自己说的那样：“光靠防空导弹，国家财政都能给你打到破产。”铁丝网能拦住一些，但拦不住天上飞的。这就像你家里进了蚊子，你总不能天天扛着意大利炮去轰吧？
所以，俄罗斯人只能被逼着“降维”应对。既然你用便宜货打我，那我也用便宜货防你。于是，那些看似过时的螺旋桨飞机，反而成了应对“无人机海”的香饽饽。它们飞得慢，正好能跟上慢悠悠的无人机；它们用机炮扫射，一发炮弹的成本比防空导弹便宜几百倍，打起来不心疼。一架雅克-52的活动范围，比地面上开着皮卡到处追无人机的机枪小组大上几百倍，效率不可同日而语。这种“用对付蚊子的办法来打蚊子”的思路，充满了实用主义的智慧，也透着一股子被逼到墙角的无奈。
光有铁疙瘩不行，还得有人来操作。于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动员，在俄罗斯广袤的土地上悄然展开。总统普京签署了一项专项法律，正式拉开了“莫斯科保卫战”的序幕。这次动员的目标非常明确：超过200万的预备役人员。
跟之前为了填补前线兵力、一度引发社会震荡的“部分动员”不同，这次动员的针对性极强。征召标准清晰：普通士兵年龄放宽到50岁，军官甚至到65岁。他们的核心任务不是去乌克兰前线冲锋陷阵，而是在家门口保卫基础设施，安全性大大提高。为了吸引人，待遇也给得很实在：普通士兵一个月4万卢布，军官10万卢布，还有各种一次性补助。虽然这跟前线合同兵一个月20万卢布、一年奖金几百万的待遇没法比，但薪资的差距，也恰恰标明了风险的差距。一个是在枪林弹雨里搏命，一个是在后方守着工厂电站，性质完全不同。
除了正规的预备役，一股组建“民兵”的热潮也在各地兴起。俄媒用“为了伟大的祖国，起来吧！”这样极具煽动性的口号，呼吁全民参与。在喀山，志愿者们组成护厂队，保卫炼油厂；在库尔斯克，边境保护民兵组织了起来，防止小股部队渗透；在巴什基尔，甚至组建了专业的消防队，专门应对设施被炸后的烂摊子。这些预备役和民兵，共同组成了所谓的“巴尔斯机动防空小组”，开着皮卡车，架着PK、DP-27这类老式机枪，昼夜不停地在关键区域巡逻，构成了一张覆盖全国的低空防御网。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征兵或者军事调整了，这是一种整个国家心态的转变。当战争的火焰烧到了自家后院，当“后方”这个概念变得模糊甚至不复存在时，整个社会都被迫进入了一种“全民皆兵”的准战时状态。它标志着俄罗斯的战争策略，已经从最初希望的“速战速决”，彻底转向了准备打一场不知会持续多久的消耗性持久战。
这种“军民融合”的模式，既是俄罗斯作为一个幅员辽阔、战略纵深巨大的国家所具备的天然优势，也是它在面对现代混合战争时的一种被动适应。它把专业部队、预备役、民间志愿者，甚至航空俱乐部的飞行爱好者都整合进了同一个防御体系里，试图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去淹没对方高科技、低成本的袭扰。
这既像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又透着一股子心酸。当一个国家开始翻箱倒柜，把博物馆级别的武器都重新武装起来，让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和本该在工厂里安心工作的壮年人拿起武器时，说明它真的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了。战争的车轮一旦开动，每个人都会被裹挟其中，无论你是否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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