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唐第一聪明人:看透李世民帝王术,装病隐退,成唯一善终的开国功臣

玄武门血迹未干。

秦王府改名为皇宫,只用了三天。

当李世民站在太极殿上,享受着万众朝拜时,顾长风却在人群中低下了头。

他不是为了谦卑,而是为了遮盖眼底那抹极淡的寒意。

功成名就,他站在了人臣之巅,却也站在了悬崖边缘。

他亲手为李世民谋划了天下,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帝王的雄才大略,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帝王心术下潜藏的,是怎样深不可测的猜忌和权衡。

“长风,你今日面色为何如此苍白?”李世民走下龙椅,亲自扶起了顾长风。

顾长风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威仪盖世,臣……臣心悸不已。”

心悸?

不。

他不是恐惧天威,他是恐惧即将到来的——鸟尽弓藏。

在这盛世开端,顾长风知道,他唯一的生路,不是继续为帝王效力,而是看透李世民,先一步将自己变成一个“废物”。

他要装病,装一场能瞒过天下人,甚至瞒过帝王的绝症。

01

顾长风,从李世民还是秦王时起,便被称为其"活着的智囊"。

他不是武将,却比任何武将都了解战局;他不是文官,却比任何文官都懂得治理。

他参与了从晋阳起兵到玄武门之变的每一个关键决策,是李世民能坐稳龙椅的定海神针。

登基大典后,李世民封赏功臣,顾长风被授予了极高的爵位和官职,位列宰辅之首。

荣耀的光环刺眼,但顾长风却感受到了那光环背后灼热的温度。

"长风,我得你,如高祖得张良。"李世民在私宴上,举起酒杯,语气亲昵而真挚。

那份真挚,顾长风相信是存在的。

但帝王的真挚,是有保质期的。

他看着李世民,这位新帝的眼神中,带着胜利者的自信与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知道,当皇帝不再需要"谋划"的时候,谋士就成了最危险的存在。

因为谋士知道得太多。

私宴散后,顾长风独自站在庭院中,夜风吹拂着他宽大的袍袖。

他回想起两年前,当他们还在秦王府时,李世民曾笑着对他说:"长风,待我登基,天下太平,你便可享清闲,与我同游山水。"

那时的李世民,眼神中只有对未来的憧憬。

如今的李世民,眼中除了憧憬,还有一种审视。

这种审视,在他不经意间流露。

比如今日,在朝会上,顾长风提出了一个关于屯田的利民之策,李世民当场采纳,并大加赞赏。

但散朝后,李世民却特意叫住了顾长风,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长风,你昨日可曾去拜访过尉迟将军?"

顾长风心头一凛。

尉迟恭是武将,虽然勇猛,但在政治上并不属于顾长风一系。

"回陛下,不曾。臣这几日忙于户部文书,未曾踏出府邸。"顾长风回答得滴水不漏。

李世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只是听闻尉迟将军最近有些对朝政的怨言,朕想知道是否与你有关。"

这句话,看似是关心,实则是敲打。

它传递了几个信息:

第一,皇帝对所有功臣的交际了如指掌。

第二,皇帝对任何"结党"的可能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第三,即使是顾长风,也并非例外。

顾长风立刻明白了帝王的用意。

这并非针对他个人的猜忌,而是"帝王术"的开始——平衡与分化。

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绝对的"无害"和"忠诚"。

"陛下,臣与尉迟将军,唯有公事往来。臣深知陛下对臣的信任,更知结党营私乃是取祸之道。臣愿立誓,此生绝不与任何人暗中结盟,只效忠陛下一人。"

顾长风说得诚恳无比,甚至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惶恐。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眼神深处,那抹审视并未完全消失。

"长风,朕信你。但朕也希望,你能体谅朕的难处。江山初定,朕须得万分谨慎。"

"臣明白。"

顾长风走出皇宫时,汗水已浸湿了内衫。

他知道,今日的对话,是李世民给他上的第一课:你再有功,也只是臣子。

这使得他坚定了内心已久的计划:他必须在李世民的猜忌变成行动之前,自我去势,成为一个"不构成威胁"的功臣。

但如何去势?

不是辞官,辞官会被认为心怀不满;也不是犯错,犯错会被认为不知好歹。

唯有——装病。

装病,不仅能抽离权力中心,更能体现臣子对天命的顺从,对帝王无需多虑的"交代"。

02

顾长风开始着手准备他的"绝症"。

这绝症必须是:无法根治,但短期内不会危及性命;不影响思考,但彻底拖垮体力;最重要的是,必须符合他以往操劳过度的人设。

他首先做的,是调整自己的生活习惯。

作为一名工作狂,顾长风以往总是深夜才歇,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书。

现在,他开始"偶尔"犯错。

不是在关键决策上犯错,而是在一些鸡毛蒜皮的细节上出错,比如奏折中的笔误,或是在朝议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细小的"疏忽",很快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

"长风,你最近是否过于劳累了?"李世民在批阅奏折时,指着一处明显的错字,语气带着关切。

"回陛下,臣……臣可能是年事渐高,有些力不从心了。"顾长风低声回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

他其实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

但新帝登基,正是需要他鞠躬尽瘁的时候,他却主动提"年事渐高",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我不想再争了。

李世民没有深究,只是下令给他多放了两日假。

然而,真正让顾长风下定决心开始"大病"的,是两天后朝堂上发生的一件小事,却彻底暴露了李世民的"帝王术"已臻成熟。

吏部尚书张简与御史大夫王通,在关于地方官员任免问题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张简是顾长风的旧识,为人正直,但性格刚烈。

王通则是新提拔的官员,靠着敢言直谏深得李世民的赏识。

争吵中,张简情绪激动,当众指责王通"谄媚迎合,意图结党"。

这无疑是朝堂大忌。

顾长风本以为李世民会严惩张简,以杀鸡儆猴,毕竟"结党"二字,触动了帝王的逆鳞。

但李世民的处理方式,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既没有惩罚张简,也没有偏袒王通。

李世民只是淡淡地说了八个字:"公心可嘉,私心当戒。"

然后,他将两人都降职一级,随后又各升一级,平调到了不重要的位置。

顾长风在心中暗自叹服:高明,实在高明!

这八个字和这种处理方式,同时达到了三个目的:

第一,安抚了正直敢言的官员。

第二,敲打了新晋的势力,让他们明白皇帝不容许任何私人小团体。

第三,最关键的是,通过"降而复升"的平调,让两人都对皇帝心存感激,却又失去了原有的权柄。

这种如庖丁解牛般的权力平衡术,让顾长风明白:李世民已经彻底摆脱了秦王时期对功臣的依赖。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谋士指点迷津的藩王,他现在是皇帝,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谋士。

"长风,你以为,朕这次处理得如何?"散朝后,李世民特意问顾长风。

顾长风躬身,语气带着一丝疲惫的赞叹:"陛下圣明,恩威并施,臣远不及也。"

李世民哈哈大笑,心情极好。

"你何必妄自菲薄?若无你,朕焉能坐拥这天下?只是,朕也希望你明白,朕要的,是如水般清澈的朝堂,不容许任何杂质。"

"臣明白。"顾长风低头,心中警钟大作。

李世民这番话,与其说是询问意见,不如说是预先警告。

帝王已经开始清理"杂质",而顾长风,这个最大的功臣,在权力天平上,已经成了最不稳定的那一端。

他必须加快进度,让自己的"病"尽快发作。

03

顾长风开始了他的"病理学"设计。

他找来一位最信任的私人医生,陈述了自己的计划,并威逼利诱,让医生配合。

"我要的病,必须是心病,是劳损,是需要静养,而非药物能治愈的。"

私人医生战战兢兢地问:"顾大人,您这是何苦?"

顾长风只是冷笑:"我若不苦,便是全家受苦。"

他开始在饮食中加入一些让人精神萎靡、面色蜡黄的药材,但剂量极小,不会真正损伤身体。

同时,他开始刻意减少睡眠。

仅仅半个月,顾长风的气色就变得肉眼可见的差。

他的"病"是从一次朝会上的"晕厥"开始的。

那天,正值讨论黄河水患治理。

顾长风在慷慨陈词时,突然身形一晃,双手撑着桌案,随后缓缓倒下。

朝堂一片哗然。

李世民大惊失色,亲自命御医前来诊治。

御医诊断的结果,正是顾长风所期望的:心力交瘁,积劳成疾,急需静养。

这个结果,完美地符合了他从秦王时期就积攒下的"劳模"人设。

李世民龙颜大怒,不是对顾长风,而是对顾长风的家人。

"顾夫人!你如何照顾夫君的?他为国操劳,你却让他如此透支!"

顾夫人早就被顾长风提前告知了计划,她跪地痛哭,将一切归咎于自己:"是妾身无能,未能劝阻夫君操劳,请陛下责罚!"

这出戏演得极好,不仅为顾长风争取了静养的时间,更让李世民对他的"忠心"深信不疑。

"长风啊长风,你真是太拼命了。"李世民亲自到顾府探望,握着顾长风枯瘦的手。

顾长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陛下……臣,臣无能,不能再为陛下分忧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愧疚。

"胡言!你好好养病,朝中之事,有朕在,你不必忧虑。"李世民安慰道。

顾长风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帝王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病",尤其是像他这样掌握着核心机密的谋士。

李世民一定会派人持续探查,以确认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他必须将这场"病"演成一场漫长而真实的战役。

为了让李世民彻底放心,顾长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主动上交权力。

他让儿子将自己手中的所有机密文书、印信和权力交接清单,全部送呈给李世民。

"陛下,臣身子不济,这些年来掌管的机密甚多,恐有疏漏。臣已整理成册,请陛下收回,另择贤能。"

李世民看着那厚厚的清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本以为顾长风会推辞,会恋栈权位,没想到他竟然主动交出。

这让李世民心中对顾长风的猜忌瞬间消散了大半。

一个真正有野心的人,是绝不会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主动放弃手中权力筹码的。

"长风,你太见外了。朕只是让你休息,并非收回你的权力。"李世民嘴上说着客气话。

顾长风却摇头:"陛下,臣知陛下爱惜臣,但臣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臣若继续勉强,只会误了国事。陛下应尽快培养新人,臣才能安心养病。"

他这番话,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甚至扮演了一个"急流勇退"的导师角色。

李世民最终收下了清单,并下令让顾长风安心休养,任何政务不得打扰。

表面上看,顾长风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但顾长风清楚,这只是短暂的平静。

李世民的帝王术,最擅长的就是"恩宠"与"试探"并用。

他知道,很快,更致命的赏赐和考验就会到来。

04

半个月后,顾长风的病榻前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当朝太子李承乾。

太子带着李世民的厚礼,名义上是探病,实则肩负着探查的重任。

"顾叔父,父皇日日记挂着您的病情,特命我前来,请您一定保重龙体。"太子态度恭敬。

顾长风挣扎着起身,被顾夫人按住。

"殿下,老臣这身子骨,怕是不中用了。能见到殿下这般贤明,老臣也算安心。"

在与太子的对话中,顾长风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关于朝政的实质性问题。

太子问:"叔父,近日关于薛延陀的战事,朝中意见不一,您有何高见?"

这是个陷阱。

如果顾长风此刻还能给出精准的军事建议,就证明他的头脑依然清晰,身体状况并非如传闻中那样糟糕。

顾长风故意咳嗽了几声,气喘吁吁地说道:"薛延陀……嗯……老臣这些日子,连自己府上的药膳都记不清楚了。战事之事,自然是兵部和陛下定夺,老臣岂敢妄言。"

他表现得如同一个思维迟钝的老者,连薛延陀这个重要的边患名字,都说得含糊不清。

太子见顾长风这般模样,心中暗自摇头。

看来这位大唐第一功臣,是真的病倒了。

然而,真正的试探,发生在太子离开后。

第二天,李世民派人送来了更重的赏赐。

这一次,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份极具象征意义的礼物——一块刻着"同心同德"四字的玉佩,以及一道特殊的诏书。

诏书的内容,让顾长风心底寒意直冒。

诏书宣布,将顾长风的爵位提升到"郡王"级别,并允许他将府邸扩大至皇城规格,更允许他的长子顾衡,可以佩戴只有皇室宗亲才能佩戴的"紫绶金印"。

顾长风知道,这才是李世民真正的"帝王术"杀招。

恩宠到极致,就是催命符。

李世民给他的一切,都超越了人臣的界限,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郡王之爵,皇城规格的府邸,皇室宗亲的待遇……这三样合在一起,无异于在向天下人宣布:顾长风的地位,已经无限接近于皇族。

这看似是无上的殊荣,但却是在挑战所有其他功臣的底线,更是在试探顾长风是否会"受之不恭"。

一旦他接受了,就等于向世人宣示了他的野心,或至少是他的"不知进退"。

那时,无需李世民亲自动手,朝臣和皇族的力量就会将他撕碎。

更何况,那块"同心同德"的玉佩。

顾长风让夫人将玉佩拿来,他戴上老花镜,仔细摩挲。

玉佩温润,雕工精美。

但当他用指甲轻敲玉佩底部时,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

顾长风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屏退了所有仆人,用一根细小的银针,沿着玉佩底部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细缝撬开。

玉佩被分为两半。

里面,赫然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

绢布上,只用极细的朱砂写着一句话:

"与君同心,唯恐不坚。长风,朕等你的答复。"

顾长风猛地捂住了嘴,阻止自己发出惊呼。

他看懂了。

李世民没有完全信任他的"病",他通过这块玉佩和诏书,设下了一个致命的。

如果顾长风接受了这份超越人臣的恩宠,李世民就会认为他"心不坚",有异心,那么玉佩中的这句警告,就会变成判决书。

如果顾长风拒绝,他必须给出一个让李世民无法拒绝的理由,并且这个理由不能暴露他已经看穿了帝王术的事实。

他必须在今夜,做出一个关系到全家性命的决定。

如何拒绝这份"恩宠",同时让李世民彻底相信,他已经病入膏肓,心灰意冷,再无威胁?

他知道,他要的不是拒绝,而是"恐惧"。

他要让李世民看到,他不是不想要这份恩宠,而是——不敢要。

05

顾长风紧紧捏着那张绢布,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急速推演着各种应对方案。

直接回绝?

不行。

这会让李世民觉得他太过清醒,甚至有"矫情"之嫌。

接受一部分,拒绝一部分?

更不行。

帝王赏赐,不容讨价还价。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病"推向极致,用"天命"和"恐惧"来回应这份赏赐。

他叫来顾夫人,神色异常肃穆。

"夫人,立刻去准备一套素白的衣衫,让府上所有人,从今日起,全部换上。"

顾夫人大惊失色:"夫君,你这是何意?难道……"

"难道什么?"顾长风声音低沉,"难道李世民的恩宠,比得上阎王爷的催命符吗?"

他将玉佩内的绢布展示给顾夫人看。

顾夫人看完,脸色瞬间煞白,瘫软在地。

"天啊,陛下这是……"

"陛下这是在问我,是否还有做人的野心。"顾长风冷冷道,"我若接受,明日便是抄家灭族之日。"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部署他的"绝境逢生"计划。

首先,他让儿子顾衡,立刻将那道"紫绶金印"的诏书,恭恭敬敬地退还给宫中使者。

顾衡不解:"父亲,这是无上荣耀啊!为何要退?"

"荣耀?"顾长风猛地抬高声音,随后又因剧烈的咳嗽而变得虚弱,"你以为是荣耀?那是烫手的山芋!你可知,你若佩戴此印,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将盯着顾家,等着我们犯错!"

顾衡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吓得立刻照办。

随后,顾长风做出了更惊人的举动。

他让顾夫人将府中所有华丽的绸缎、珍贵的古董字画,全部封存,堆放在库房中,贴上封条。

"对外宣称,顾府要‘冲喜’,冲掉我的病气。但实际上,我们要让天下人看到——顾家在自贬。"

"自贬?"

"没错。"顾长风眼神坚定,"帝王最希望看到的,不是功臣的忠诚,而是功臣的恐惧。我要让他看到,这份恩宠,非但没有让我欣喜若狂,反而让我恐惧万分,深感德不配位。"

他亲自写了一封奏折,笔迹颤抖,字迹虚浮,完美地展现了他"病入膏肓"的状态。

奏折的内容,更是惊世骇俗。

他没有直接拒绝"郡王"的爵位和扩建府邸的恩赐,他用了更迂回,也更致命的方式:

"臣顾长风,叩谢陛下隆恩。然臣近来旧疾复发,自知时日无多。臣感念陛下恩德,不敢不从,但臣恐辜负陛下所托。臣愿将府邸扩建所需的全部银两,捐献给国库,用于修缮水患,以尽臣最后一份心意。"

"至于郡王之爵,臣自知德不配位,恐为天下人笑柄。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仅保留臣现有的爵位与俸禄,足以安享晚年。"

这封奏折,将顾长风的姿态放到了最低谷。

他没有说"我不需要",而是说"我不敢要"。

他将"拒绝"包装成了"报恩"和"自知之明"。

最妙的是,他用"时日无多"来回应"同心同德"。

一个将死之人,谈何同心?

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野心?

当这封奏折呈给李世民时,李世民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他看到顾长风颤抖的笔迹和那句"时日无多"时,龙眉紧锁。

当他看到顾长风主动退还爵位和捐献银两时,他沉默了。

他拿起那块"同心同德"的玉佩,反复摩挲。

他知道,顾长风看穿了。

他看穿了玉佩中的警告,更看穿了这份恩宠背后的杀机。

但顾长风的回应,让他无法再生气,甚至感到了一丝愧疚。

顾长风不是在拒绝他,而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向他交付一份"彻底安心书"。

一个如此清醒、如此恐惧权力、甚至主动散尽家财来求安稳的功臣,已经没有一丝威胁了。

李世民放下玉佩,叹了口气:"传朕旨意,顾长风心系国事,朕深感欣慰。准其所奏,郡王爵位暂不册封,其府邸不得扩建。赐良药,命御医轮流看护,务必让顾长风安心静养。"

这道旨意,彻底宣告了顾长风的第一步胜利。

他成功地将自己从一个"功高震主的谋士",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忠臣"。

06

顾长风的"病"进入了长期的维持阶段。

他彻底谢绝了所有政务,每日闭门谢客,只与家人相处。

但李世民的试探并未停止,只是换了方式。

御医的轮流看护,表面上是关心,实际上是变相的软禁和监视。

御医需要每日向宫中汇报顾长风的脉象、饮食和言行。

为了应对御医的监视,顾长风必须将他的装病技巧提升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实施了"三不"原则:

一、不谈国事: 无论御医或亲信如何旁敲侧击,只要涉及朝政,他必然表现得头疼欲裂,思维混乱。

二、不练体魄: 他每日只在床上或室内活动,坚持不晒太阳,刻意保持皮肤的苍白。

同时,他严格控制饮食,只吃清淡无味的流食,以维持自己消瘦的体态。

三、不露锋芒: 他在家人面前也表现得极其虚弱,甚至故意忘记一些家中的小事,让所有人都相信,他的记忆力已经开始衰退。

有一次,御医为他把脉时,故意提起了他当年为李世民谋划的一场经典战役。

"顾大人,当年您在虎牢关外布阵,真是神来之笔啊!"御医恭维道。

顾长风听闻此言,眼神迷茫,咳嗽不止。

"虎牢关?是哪个关?老夫只记得,那年冬天,风雪很大,老夫的手……手疼得厉害。"

他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只记得身体痛苦,忘记了昔日荣耀"的形象。

李世民听闻汇报后,对顾长风的病情更加确信。

然而,李世民又发起了第二次试探,这次是通过亲情。

李世民派了晋阳公主李丽质,带着御赐的药材,前来顾府探望。

晋阳公主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女儿,她性情纯真,是最不可能带着政治目的的人。

李世民的用意很明显:用至纯的善意,来测试顾长风是否还会对权力产生眷恋。

顾长风知道,如果他表现得过于清醒,并对公主透露任何政治建议,李世民都会认为他在借机"遥控朝政"。

公主在顾长风的床榻前,泪眼婆娑:"顾叔父,您一定要好起来,父皇说,您是他的左膀右臂。"

"公主殿下……"顾长风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公主的头,"能见到公主这般可爱,老夫心甚慰矣。"

他没有谈政治,没有谈朝堂,甚至没有谈李世民。

他只是用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来回应这份善意。

他只对公主说了两句话,但这两句话,却是说给李世民听的。

第一句:"公主,这世间万物,唯有清闲二字最难得。老夫现在,终于明白了。"

第二句:"回去告诉陛下,老夫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多花时间,陪伴妻儿。"

这两句话,彻底打消了李世民最后的疑虑。

一个渴望清闲、悔恨过去的人,已经彻底放下了手中的屠刀,不再是帝王的威胁。

从此,李世民对顾长风的看管放松了许多,御医的汇报也变成了例行公事。

顾长风知道,他成功地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安全"的符号。

07

顾长风隐退后,朝堂权力格局开始剧烈变动。

他留下的权力真空,立刻被新旧两派的功臣瓜分。

以长孙无忌、房玄龄为代表的旧势力,和以新提拔的谏官、御史为代表的新势力,在朝堂上摩擦不断。

李世民乐见其成。

帝王术的精髓就在于"平衡"和"制衡"。

然而,这种平衡,很快因为一件突发事件而被打破。

突厥残部在边境蠢蠢欲动,大有南侵之势。

这本是军事问题,但在朝堂上却演变成了一场政治内斗。

旧臣主张固守,新臣主张速战速决。

两派争执不下,甚至互相攻击对方是"懦弱"或"好战"。

李世民虽然雄才大略,但此刻也需要一个能服众的权威声音。

他想起了顾长风。

"去请顾长风入宫,朕要亲自问询!"李世民下令。

宫中使者急匆匆赶到顾府,却被顾夫人拦在了门外。

"公公,我家老爷病重,已连续三日昏迷不醒,御医正在全力抢救!"顾夫人哭得梨花带雨。

使者大惊,立刻将消息传回宫中。

李世民听闻顾长风"昏迷",心中焦急。

他深知顾长风的价值,一旦他真的撒手人寰,大唐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他派出最精锐的御医团队,带着最好的药物,前往顾府抢救。

顾长风在病榻上,听着外面的喧嚣,心中冷笑。

"昏迷",是他对权力最好的回应。

他不能去。

一旦他入宫,为突厥战事出谋划策,就等于告诉李世民:我还能工作,我还能回来。

那之前所有的隐忍和付出,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他必须"病"得恰到好处:病得危急,但又不能真死。

在御医团队进入顾府后,顾长风配合着演了一出"抢救"的大戏。

他服用了一些假装虚弱的药材,脉象微弱到几乎不可查。

御医们忙碌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对外宣布顾长风"苏醒"。

李世民立刻派贴身太监前来询问。

太监将边境的战况详细告知顾长风。

顾长风听完,沉默了很久,随后,他让太监拿来笔墨,他颤抖着手,只写下了四个大字:

"不战,不和,不退。"

太监一头雾水:"顾大人,这……这是何意?"

顾长风摇了摇头,气若游丝:"回去禀告陛下,老夫……老夫已尽力了。这四个字,需陛下自己悟。"

这四个字,是顾长风给出的最高明的政治建议。

"不战",是告诉激进派,突厥未到决战之时,贸然出击只会损耗国力。

"不和",是告诉保守派,大唐不可示弱,和谈只会助长突厥的气焰。

"不退",是告诉所有人,要坚守阵线,保持威慑。

这四个字,没有具体策略,没有站队倾向,却完美概括了当时大唐的战略核心。

李世民看到这四个字,如同醍醐灌顶。

他立刻明白了顾长风的意思,并依此制定了"以守为攻,分化瓦解"的策略。

顾长风通过这四个字,既解决了朝堂争端,又避免了自己再次卷入权力漩涡。

他用自己的"病",成功地将自己从决策者,降格成了"吉祥物"——一个偶尔能吐出金玉良言,但已经无法理事的国之重器。

08

顾长风的隐退,虽然保住了他自己,却差点毁了他的长子顾衡。

顾衡,自幼接受严格的教育,才华横溢,但却缺乏他父亲的政治警觉性。

他认为父亲的"病"是暂时的,是韬光养晦。

他看到朝堂上新旧功臣争斗不休,朝纲有些混乱,便以为这是自己出仕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顾衡开始私下拜访一些与父亲交好的老臣,试图为他们出谋划策,参与政务。

他甚至在一次宴会上,酒后失言,点评了李世民最近的几项人事任命,认为"陛下用人不公,有失偏颇"。

这些言论,很快通过李世民的耳目,传到了宫中。

李世民听闻后,龙颜大怒。

他可以容忍顾长风的清高和隐退,但他绝不能容忍顾长风的儿子,在他"生病"期间,试图介入朝政,甚至质疑他的权威。

李世民立刻下旨,将顾衡革职,并命人将其押送回府,等待发落。

顾府一片恐慌。

顾夫人惊慌失措,以为大祸临头,哭着跑进顾长风的卧房。

"老爷!出大事了!衡儿被革职了,陛下震怒,我们顾家完了!"

顾长风此时正躺在床上,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惊慌。

他早就预料到顾衡会出问题。

他的儿子,就像一颗未经打磨的钻石,锋芒太盛,容易伤人伤己。

"夫人,去将衡儿带到我房中。"顾长风声音微弱,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衡跪在病榻前,羞愧难当:"父亲,是儿子莽撞,给您惹祸了。"

顾长风没有责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衡儿,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儿子错在……妄议朝政,质疑陛下。"

顾长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错的,不是妄议朝政。"

顾衡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错在,忘记了我是谁。"顾长风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我是顾长风,是大唐的开国功臣,是陛下曾经最信任的人。"

"你以为,你是在替父分忧?不。你在告诉陛下,顾家虽然表面上病了,但心还没有死!顾家,依然在觊觎着朝堂的权力!"

顾长风猛地咳嗽了几声,胸口剧烈起伏。

"帝王术,衡儿,你父亲我,是用半条命换来看透的。"

"帝王需要的,是听话的臣子,而不是一个处处能看出他破绽的‘聪明人’。我装病,就是要告诉陛下:顾家已经没有聪明人了,我们都是一群需要他庇护的弱者!"

顾长风指着自己枯瘦的脸颊:"你看看我,我每日躺在这里,放弃了所有的荣耀和权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能安稳地活下去!"

"你若再敢插手朝政,我便立刻断绝父子关系,将你逐出家门!唯有如此,才能保全顾家!你可明白,何为断尾求生?"

顾衡被父亲的这番话彻底震慑住了。

他这才明白,父亲的"病",竟然是一场如此惊心动魄的政治自保。

他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父亲教诲,儿子铭记。儿子再也不敢了。"

顾长风点了点头,随后,他立刻让顾夫人准备了一份厚礼,让顾衡亲自送去给李世民。

礼单上,没有金银,只有一件东西——顾长风亲手制作的一件粗布棉衣。

棉衣中,顾长风藏了一封给李世民的密函。

密函上,只有两行字:

"犬子无状,臣管教不严,请陛下重罚。臣已将其逐出书房,日日抄写《孝经》。"

"臣老矣,对犬子期望,唯愿他能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农夫。"

李世民收到棉衣和密函后,看着那件粗糙的棉衣,又看了看顾长风"唯愿农夫"的卑微请求,心头一震。

他明白了。

顾长风这是在用"大义灭亲"的方式,向他保证顾家彻底放弃了政治野心。

李世民再次感叹顾长风的"聪明"。

他没有惩罚顾衡,反而下旨,准许顾衡在顾府静养,并赐予顾家大量的良田,让他可以"做个安分守己的农夫"。

顾长风用儿子的一次错误,完成了对李世民的又一次忠诚测试。

09

时间流逝,顾长风的"病"已经持续了三年。

在这三年中,朝堂风云变幻,李世民的统治日益稳固。

那些曾经与顾长风并驾齐驱的功臣们,有的因为言语不慎被贬,有的因为功高震主被疏远。

只有顾长风,在病榻上,享受着李世民持续的"恩宠"和"尊重"。

他不再是一个有威胁的政治家,而是一个被供奉起来的精神图腾。

然而,大唐的政治并非一帆风顺。

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的储位之争,开始浮出水面。

这是比边疆战事更危险的政治泥潭。

一旦卷入,无论支持哪一方,都将是万劫不复。

顾长风深知,在帝王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任何功臣的介入,都会被视为对皇权的挑战。

两派人马,都曾秘密派人前往顾府,试图探听顾长风的口风。

顾长风应对的方式,依旧是"病"。

他会见来访者,但每次都要求在夜晚,点着微弱的烛光。

他披着厚厚的裘皮,声音沙哑,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当他们问及太子或魏王时,顾长风总是一副听不清楚的样子。

"殿下?哪个殿下?老夫只记得,陛下当年还是秦王时,每日都会来探望老夫……"他开始含糊其辞地回忆过去,避开现在。

他表现出的是一种对"现在"的政治完全失去兴趣,只沉湎于"过去"的友谊的状态。

这种彻底的"无害化",让太子和魏王都认为:顾长风已经老糊涂了,不值得拉拢,也不值得提防。

然而,李世民却知道顾长风的智慧并未消减。

他需要顾长风的建议,但他不能直接问,因为一旦问了,就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的犹豫和不确定。

李世民采取了最隐晦的方式。

他下令,将一批珍贵的古籍送到顾府,名义上是让顾长风解闷,实则是希望顾长风能从这些书籍的批注中,给出暗示。

其中,有一本《资治通鉴》的手抄本,李世民特意在其中一页,留下了一个只有顾长风能看懂的暗记。

顾长风看到那暗记,心领神会。

暗记所在的页面,记载的是西汉初年,吕后乱政,导致皇室动荡的历史。

李世民是在问顾长风:我该如何避免我的儿子们,重蹈覆辙?

顾长风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政治作业"。

他不能直接写批注,那会暴露他的清醒。

他让儿子顾衡,在夜深人静时,将那本《资治通鉴》送回宫中,并对外宣称,顾长风在阅读时,不小心将一盏油灯打翻,烧毁了其中一页。

被烧毁的,正是李世民留下暗记的那一页。

顾长风向李世民传递的信息是:此乃天机,不可言说。

他用"天火"来阻止自己介入储位之争,将一切交给"天命"。

李世民收到被烧毁的古籍,看到那焦黑的痕迹,久久无言。

他明白顾长风的苦心。

储位之争,是帝王自己的家事,任何臣子介入,都是自寻死路。

顾长风这是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划清界限。

顾长风的装病,已经不仅仅是自保,它变成了一种对李世民帝王术的无声回应:

臣知道您的难处,臣也知道自己的位置。

李世民最终听从了内心的选择,做出了对太子和魏王的处理。

顾长风自始至终,都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被追究的把柄。

他成功地在最危险的政治漩涡中,保持了"隐形"的状态。

10

又过了五年。

顾长风的"病"已经成为了大唐公认的事实。

他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即使出现,也只是坐在轮椅上,由儿子推着,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

他过上了真正的隐居生活,每日研究医术和园艺,彻底远离了朝堂的喧嚣。

在他六十岁寿辰时,李世民亲自前来顾府探望。

这一次,李世民没有带任何政治任务,也没有任何试探。

他只是带着一份真正的老友之情。

顾长风在床榻上接待了这位大唐的皇帝。

李世民看着顾长风消瘦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感慨。

"长风啊,你这一病,可真是让朕操碎了心。但你这病,也治好了朕的心病。"李世民叹息着,语气复杂。

顾长风微微一笑,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释然:"陛下,臣这病,乃是心病,药石难医。唯有放下,方能自愈。"

他没有说出那句更深层次的话:只有您放心,我才能安心。

李世民亲自为顾长风倒了一杯酒。

"朕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聪明。朕也知道,这天下,你若想继续为之,无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李世民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但你选择了这条路。这条路,你走得比任何人都稳健。朕今日来,不是以君王的身份,而是以你的老友身份,敬你一杯。"

"敬你,看透了朕的帝王术,却能全身而退。"

"敬你,活成了大唐开国功臣中,唯一的善终者。"

顾长风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李世民按住。

"陛下厚爱,臣……臣愧不敢当。臣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凡人。"

他知道,此刻的坦诚,反而是一种最高的自保。

他已经"病"了这么久,即使坦诚,李世民也不会再对他下手。

李世民笑了,那是多年未见的,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

"你不是凡人,你是人精。"

"朕曾想过,若是你一直留在朝中,今日的朝堂,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恐怕,朕与你,终究会走到那一步。"

李世民指的是"君臣猜忌"的死局。

顾长风的装病隐退,不仅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李世民的"明君"名声,避免了李世民做出"杀功臣"的恶行。

这才是顾长风最高明的权谋。

他用自己的退让,换取了帝王的永久感恩和愧疚。

李世民离开了顾府。

从那以后,顾家成为了大唐最受尊敬的家族之一。

顾长风虽然不再有权势,但他的影响力却以一种温和的方式长存。

他的儿子顾衡,在田园中磨去了棱角,最终继承了顾长风的爵位,却恪守父亲的教诲,从不踏入政治漩涡一步。

顾长风一直活到了七十多岁,寿终正寝。

在他临终前,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对守候在身边的儿子顾衡,说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句政治教诲:

"衡儿,记住,帝王心术,如深渊之水,不见底。你父亲我,不过是选择在水漫过头顶前,先一步上岸休息了。"

顾长风的"病",是一场持续数十年的政治演出。

他用自己的智慧,看透了功高震主之下的死局,用装病隐退,完成了对帝王猜忌的完美规避。

他活成了大唐开国功臣中,唯一一个得以善终的"大聪明"。

他用行动证明:在帝王权谋的棋局中,最高明的棋手,不是赢家,而是那个选择不参与的人。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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